难以抚平之恸
——幸存者回忆案发现场
韩建军
新华社供本报专稿
挪威枪击事件中,青少年幸存者目睹残忍枪杀场景,经历恐怖时刻,面临长期心理创伤风险。
几名幸存者23日回忆,枪击嫌疑人安德斯·贝林·布雷维克诱骗藏身的人出来,然后冷血地开枪射杀。
惊魂未定
22日枪击发生时,数百名青少年在于特岛参加工党青年团夏令营,面对突如其来的屠杀不知所措。
警方和救援人员将一些幸存者转移至距于特岛几公里外的松德沃伦旅馆。枪击事件一天后,许多青少年仍然惊魂未定,无法相信残酷的事实。
不少青少年问,凶手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向他们开枪?
现年17岁的女孩玛丽亚姆·艾南斯说,她与几名同伴决定不对外讲述噩梦一般的经历。
“我们决定不谈论那些恐怖的事……实在太难以令人接受了。我们多数人年龄14岁至18岁,今后将花费很长时间(摆脱这一切)。”
另一名不愿公开姓名的青少年说,他22日本来打算参与于特岛的夏令营,最后一刻决定留在家里完成暑假作业。不过,他的6个朋友参加了夏令营,“3个朋友躲过一劫,其他3人失踪”。
无法理解
枪击事件后,救援部门组织多名心理医生安抚青少年幸存者,帮助他们渡过难关,重新面对生活。
心理专家认为,这些青少年遭受严重心理创伤,需要在较长时间内接受心理辅导,家长和学校应予以积极配合。
挪威红十字会成员雅恩·彼得·贝伦特森说,22日当天救出不少幸存者,“23日在现场等待的人多数失去了亲人,非常痛苦”。
一些媒体估计,枪击事件发生时,于特岛上大约有700名青少年。
挪威宗教人士特伦·阿希姆说,这些青少年亲眼目睹同伴死于枪口下,根本无法理解怎么有人能做出这样凶残的事。
“他们会问,‘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随意杀人,在岛上开枪射击儿童和年轻人?’枪击事件让他们深受打击。”
难消阴影
一些分析师担心,一些青少年受到严重刺激,难以消除心理阴影,可能导致心理障碍,因为凶手布雷维克作案时过于冷血和残暴。
现年18岁的幸存者埃里克·库尔泽特耶德回忆,人们惊恐地四散逃跑,一些人爬上树,不少人遭到人群踩踏。他本人跳进水里,差点淹死,“一艘小船驶过来,一个人救起了我”。
另外一名幸存者、22岁的托比约恩·韦雷维说,布雷维克射杀时,装作救援人员,引诱躲藏的人出来,然后开枪扫射。
“我跳进水里,他杀死了我的同伴,”韦雷维回忆,“我躲在一个洞穴里……洞穴里藏着其他一些人,布雷维克引诱人们出来,大声说‘安全了,出来吧’。”
布雷维克将躲藏的一些人拉出来,然后射杀。
现年16岁的爱德华·福尔尼斯第一次参加夏令营。他告诉媒体记者,布雷维克一度高喊,“出来,和我做游戏,不要害羞!”一些人躲在沟里,哀求布雷维克不要开枪,但仍遭射杀。
另外一些幸存者说,布雷维克在岛上转来转去,说自己是救援人员,哄骗躲藏的人出来接受帮助,然后将他们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