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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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20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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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永玉的“润格”和“酒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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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2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黄永玉的“润格”和“酒鬼”酒
  书画大家黄永玉不但书法画风独特,行事也与众不同,表现在他的“润格”上即颇为“出格”。

  “润格”:书画作品出售的价格标准。所得的报酬称为“润笔”。书画家成名后多有自己的“润格”,且是自定,“一口价”,绝对的“卖方市场”。近当代画家如郑板桥、吴昌硕、齐白石、丰之恺、陆俨少等均有不菲的“润格” 。其目的在于“谢客”——吓退索字画者,求得安宁;但毋庸讳言,其中也有“为稻粮谋”者。所写的“润格”告示,有的风趣、恢谐,似文字游戏,如郑扳桥;有的则严谨、细致,以货定价,锱铢必较,如齐白石。

  黄永玉也有“润格”。1996年,他回归故里(湘西凤凰县),乡人闻之,登门求画者不绝,不堪应付。于是他自撰一则告示,颇有郑板桥风。兹录数条,以见其情状:

  本老人年过七十,久居外地,浪迹天涯,从不知钱财佳妙处,左来右去,抛掷随意,恶习成瘾,可恨之极。近年返乡频频,见故乡诸君子开发气象恢弘,如日中天,白票子进红票子出,数钞票不眨眼,进银行当散步,行势喜人,一股暖流通向全身。本老朽沐此德才兼备光耀氛围景象下,大有昨非今是之感。本老朽虽少年失教,然好学之心未泯,面对君子,岂可不学?面对佛脚,岂可不抱?圣人有云:“肚子痛马上进茅厕。”老朽进“茅厕”者,即约收绘事书法之薄酬耳:

  ……

  画、书法一律以现金交易为准。严禁攀亲套交情陋习,更拒礼品、事物、旅行纪念品作交换。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老夫的眼睛虽有轻微老花,仍然还是雪亮的。钞票面前,人人平等,不可乱了章法规矩。

  当场按件论价,铁价不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纠缠讲价,即对照原价加一倍。再讲价者放恶狗咬之,恶脸恶言相向,驱逐出院。

  亦庄亦谐,亦雅亦俗,嘻笑讽渝皆成文章。黄永玉有别于郑板桥及其他书画家者,在于第六条:“所得款项作修缮凤凰县内风景名胜、亭台楼阁之用。”他自己则不取一文。其精神由此可见一斑。

  热爱家乡,服务乡梓是黄永玉的一贯主张。凤凰县穷乡僻壤,为振兴经济,黄永玉亲自筹划生产“湘泉”酒,并将自己设计的“猴票”“润笔”——稿酬拿出来,资助酒厂。此后,他又设计出“酒鬼”酒的包装——既不是玻璃瓶,也非细瓷樽,而是泥巴烧制的土陶。样子古拙而奇特,推向市场,一炮走红。在许多人看来,黄永玉设计的酒瓶本身就是工艺品,不喝酒的也不惜为瓶而购酒。酒名“酒鬼”者,黄永玉调侃:“别看烟鬼、色鬼都不好,酒鬼可是个有趣可爱的名字呢!”

  酒鬼活泼、谐趣,乐善好施,古道热肠,热心公益,黄永玉取此酒名,不也正体现他自身的情致和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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