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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8版:画家

以心灵与山神沟通 用一生去超越前人

——赏读布衣山人画作有感

  每一次欣赏布衣山人的山水画作品,总会被吸引到他的作品中去,陶醉在他的山水境界里。 “以心灵与山神沟通,用一生去超越前人”,是我研究了布衣山人及其作品多年之后得出的所以然的结论。

  1990年的一天,布衣山人怀揣着他用一年多时间精心创作的25张大幅山水画精品来到他熟悉的太行山脉,他点燃火柴,将画烧着,面对熊熊火焰,他放声大笑……他要感谢太行山神多年来与他的心灵交流和精神对话,是山神给予他创作的动力与灵感。我仿佛从布衣山人的笑声中感悟到,他已经掌握了开启山水灵魂之门的金钥匙。我由衷地赞赏他诗人般浪漫的壮举!他的不懈的精神、他的豪迈气概、他为超越前人将要付出的长期而艰辛的努力的勇气统统在焚画中获得极大的提升并将永存。在此后两年里,他接连创作了像《杏花村里有神水》、《重山叠嶂》、《山清水笑》、《半月静谷眠》等数十张大幅山水精品。“方落寒村里,野水磨古心。太行似龙流,挚青染西川”,布衣山人的这首自写诗,正是他那时的真实写照。

  我与布衣山人有过多次接触与交谈,发现他对中国历代绘画高手如数家珍,并对他们的作画技法和风格了如指掌。他说:不了解他们就无法超越他们。师古人不如师自然,师自然必师其精神为要。他对历代绘画大师绝不盲目崇拜,只把他们作为榜样进行学习与研究,并着力找出他们作品中的不足之处,加以克服,力图超越。

  布衣山人勤奋好学,年轻时过目不忘,又极具自学天赋。中国古代四书五经、唐诗宋词、禅宗佛学均有涉及,对中国武术及音乐颇有研究。他的这种好学的秉性,为他作画赋诗打下了坚实的文化基础。在攀登艺术高峰的道路上,他甘于寂寞、坚忍不拔。他曾对我说过:“我是老天安排我画画的,我要尽心尽力完成使命。”他的大部分作品(包括花鸟画)均有题诗题词,内容大都是创作感悟,也有少数是讲作画技法的。例如他的《雪清图》题诗曰:“沽墨泼古纸,吾心入古意。搜彩自然化,画中雪清寒”;他的另一幅《山水寒林》图,题曰:“一派寒林萧瑟,诗意不妨惊我心,不顾世间华丽,愿流(留)深山淡泊”——布衣山人隐居深山悟道。这些题画诗不但从不同的侧面反映了画家当时的创作情景和创作心态,更反映出了画家的审美取向和创作思想,对研究他的作品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布衣山人的山水画作品,近看有质,远观有势,往往在天荒地老之间,仍显生命迹象。《枯枝洗清流》是他48岁时所作的一幅精品,用水墨画成。几枝顽强的枯柳从画面下部的两角伸进画面,其中一枝挣扎着俯向从山岩涧流出的一股清泉。一座奇特险峻的石头山几乎占据了整幅画面,其伟岸的身躯略呈旋转状,充分展示着它的高大与力量;在画面的上部右侧,峭壁处一条小径隐隐约约通往长满灌木的山间小村,在那小村背后高耸入云的巨石看上去已经千年风霜;顶部左侧,一群大雁正在空中盘旋,略显几分苍凉。整座山体布满沟痕与空洞,形质可窥,荒凉之极!只有稀稀落落长着的一些不知名的野树和从山腰处冲出的山泉,显示着生命的力量,似乎在告诉人们:这里仍有着生的希望。

  布衣山人的花鸟画也有自己的面貌与风格,不乏情趣盎然的力作。我有他的一幅《野人筑屋》图,可谓意味深长。画的是山间有一野人背着巨石去筑屋,半路遇见地上一龟,不禁大笑,何因?布衣山人画上题诗云:“採石何筑屋?龟甲遮风雨,不由大声笑,古开今拾之。”还有他的一幅《怒放》图,图中两朵黄得发亮的菊花并列怒放,画法与众不同,真可谓怒得痛快,放得极致,我从未见过这种“怒放”,与他的山水似有神似,有点飘,有些逸。

  布衣山人什么都画,什么都与众不同,与前人不同,与今人不同,荷花牡丹、梅兰菊竹、蛇鸟鱼虫。当然布衣山人的作品成就最高的当属山水画,不但技法独特,创作难度极高,构图往往采用三远法全境式,气魄宏大,而且意境深远、气韵生动。他能把山石画出灵魂,能把丘壑画得悠远,因此他的作品风格强烈突出。如果说齐白石的画以情趣取胜、黄宾虹的画以厚重取胜、潘天寿的画以霸悍取胜、傅抱石的画以气势取胜、李可染的画以幽润取胜的话,则布衣山人的画以苍美取胜。 

  其实,他的这种苍美风格早在20年前就已经形成,但他仍然不断寻找新的突破,这正是一个优秀画家最可贵的精神。如果拿他现在创作的山水作品与10年前、20年前作品作比较的话,近期的作品更多了仙逸之气,少了些许锐气。

  我由衷地希望他有更好的作品问世,我想这不光是我的期待,更是中国美术的期待。


美术报 画家 00048 以心灵与山神沟通 用一生去超越前人 2010-05-08 nw.D1000FFN_20100508_3-00048 2 2010年05月08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