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而不统

　　特而不特

　　□高　照

　　我在上海某次美术特色高中的教学研讨会上，对美术教材在教学中的使用，提出了“统而不统，特而不特”的主张。意思是，我们需要有个统一的教材，但，我说，这个统一，只是原则的，不是绝对的；是大体的，不是完全的。所以不是绝对，只是大体的，这是因为在具体的教学中，每位老师又是从自己特有的教育经验出发，结合学生的具体实际，因材施教的缘故。就个人经验而言，我从未依据某人的教材施教，也从来没有根据自己的教材，原封不动地去教学。最根本的原因，在于这美术教育的特性，它不同于一般知识的传授。教学的手艺性、技艺性，决定了教材，在编写与使用上的特殊性。故谓“统而不统”。

　　当然，美术技艺基础的特殊性，与个人教学经验的差异性、或称之多样性、丰富性，也非五花八门、各行其道，毫无规律可言。因为任何事物都有一定的科学发展轨迹、都有共同的守则可寻。制火箭、造飞船，上月亮、到火星，虽说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其设计再保密，规律总相同。科学如是，艺术亦同。属下的美术，自然毫不例外。教材所编，大家所作，谁也无法远离一个共同的规律和原理；一个共同的纲要和准则。就此而言，所编教材又谓“特而不特”是也！

　　教材应“学”而写，教材应“试”而编。艺考教材，首在它的应试性。但，这里要重视的，是对此要有个正确的理解与应对。应试培训，有它速成性的一面，但更要强调，是在应试中的基础性。只有打好扎实的基础，方能坦然面对应试而取胜。应试，绝对要防止应试教育的投机性。因为它具有相当的风险与欺骗。投机，因带有压宝性质而难以绝胜；欺骗，可能一时得逞，但将给受者后续深造，带来危害。编写的教材，既是应试的性质，需要多快好省地速成，内容又要为打好扎实的基础功服务，以求艺考时的成功把握。又因是应试的性质，既要针对应试的实际要求，又要克服与防止投机欺骗的心理状态，培养出优秀的生源。在编写教材时，都是不能忘却的。

　　是教材决定教学的内容与方式，还是内容与方式，决定了教材的编写，都不重要，关键是一切要从实际出发。这个实际，内涵有三：一是某科目在课程上，客观存在的有关技艺与规律；二是教学对象的接受能力与学习心态；三是应试时，所应达到的技艺要求。三者一般的逻辑关系是，使用这一科目对应试者必须掌握的技艺要点，选择针对受者水平和能力，所能掌握的相宜方法，以此定夺教学的内容与方法，以便着手教材的编写。

　　图文并茂是美术类教材的最大特色。首先文简且明，不宜长篇大论，更要深入浅出方是，这是受用者文化水平与学习心态的必须；就教材而言，图谱的示范性尤其重要。范画的准确，是绘画教材的生命。当下应考教材虽如注，但最大的缺陷，乃是图例造型结构的严谨缺失，多显草率。当然在教材中，不仿以图文的方式，选举初学者的习作，不是泛泛的点评，应以入木三分的破析，孰是孰非，以作习者的前车之鉴，似为必要。

　　我一直以为，无论素描、色彩，还是速写，作为艺术的创作或是基础的练习，其间固然都要强调自我的感受，但彼此却有着相当的区别。因为前者，侧于作者的主观表现性、写意性，更趋艺术的风格化；而后者，重在习画的客观写实性，一般而言，有相应的严格规范。因此教材中对于大师名家范画的编纂，重在习画者对艺术品味的欣赏与审美学养的提升。并不在于立竿见影的立马就学。因为尚缺基础的学者，易仿表面而失质，学之浅显而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