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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2版:纪要

刘运君田园山水画南京学术研讨会纪要

  (上接第21版)

  刘运君山水画的地域特色

  朱葵(中国美协江苏创作中心主任 山水画家)

  在艺术信息不太通畅的苏北丰沛平原乡间,蹦出了位富有才情的山水画家,出手不凡,起手不低,实在不易。这是画家刘运君给人们留下的印象,也给人许多思考。

  1995年,刘运君携作品来江苏省美术馆举办个展,他不仅艺术有成就,为人也憨直谦和,质朴敦厚。最近又读了他的一批近作,深感更为成熟。

  他的作品艺术特色一是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刘运君生活在苏北与鲁南接壤地,在江苏属北方地区,但又不是东北、华北、西南,不属大山大水地带,也不是江南河网小桥,就是那块平原、丘陵、旱地、树木等地表,他浸泡置身在其中,努力地观察描绘当地的生活。

  刘运君艺术特色其二,是注重画面处理的厚度和线条的力度。他的作品以墨色为主,讲究凝重美感,屋宇敷于浓墨顶,勾出门廓窗架。树木纵横交错,挺拔刚劲,或茂密或稀疏,穿插自如,水墨浅绛皆相宜。

  特色之三是作品的抒情性,他善于拨动“情弦”。我也画“乡情山水”,总以水色淋漓才情景交融。运君画“中原山水”,界于南北之间,有着苍茫与清秀相结合的气息,可谓小河小溪、树桠交织、石碾竹篱、牧羊放鸭、草垛木桩等道具点辍,既有地域情调,也别有一番耐人寻味的意趣。

  乡梦不曾休挥毫写衷情

  黄鸿仪(江苏省国画院画家、美术评论家)

  中国画历来强调运情立意,以情命笔,一气呵成,以达到运墨者有情,鉴画者生情的艺术效果。观赏刘运君笔下《明月照故园》,画上那轮似幻的园月隐现在田家老屋上空,深夜四周草虫鸣叫更显山村的清静,屋前石铺小径是全家人进出之路——这些勾起人们思乡怀土的物象是引发游子说不尽割不断、万缕千丝故土悠悠意、绵绵思乡情的景象。而《农家》画中几株老树下农家小院,篱芭围成庭院出现的条椅与捣谷石臼,几只觅食的家鸡使农家增添许多生气,这浓郁的生活气息让观赏者顿生不舍的恋情。刘运君继承中国画以线立形优秀传统,坚持以线为骨、中锋用笔的法则来描绘大自然景物,形成简体、密体两种画风。简体如《秋韵》,作者以寥寥可数的线条勾画出清水般澄净秋空下丛丛的芦苇,芦花在秋风中摇曳,水中荡漾着一叶轻舟与漂在水中的点点鸬鹚,一派秋的味、秋的意境,这简练的线与色构成诱人的秋韵实在奇绝;而《入山秋未深》画家以密不透风的线条,繁勾密点描绘初秋的山村,疏疏落落的秋树衰草,似乎可以听到秋蝉衰弱的残声,使人感到天可真凉了——刘运君长年生活在农村,田野给他的创作带来许多灵感,他既不拜倒在古人笔墨窠臼里,也不追逐今世名家笔墨程式,他以真情实感去领悟自然,以自己的感悟与创造去抒发对故乡的一片深情,终于开创属于自己的笔墨图式而身列于山水画家林立的当代山水画坛,成为在山水画创作中有所创造的画家。

  宁静高远质朴自然

  许祖良(江苏省美学会副会长)

  看了刘运君先生的水墨山水作品,很受感动。他的创作有自己的笔墨形式和笔墨结构,呈现出自己的个性化艺术语言特点。这种特点既表现在他的地域性题材内容上,也表现在他的或简约或细密的画风上,他画的家乡小景,平和、宁静、高远,用笔简洁,轻松明快,质朴自然,如《明月照故园》、《总是故园情》、《秋韵》等等,给我们以清新的生活气息和野逸的审美意趣,可谓一逐奇巧,简形求意,意溢于形,别有品位,乃上佳之作。

  运君先生是徐州沛县人,性格中自有刘汉的雄风豪气,所以画风又有雄阔的体现,用笔细密,用墨浓重,笔法劲健,墨从笔出,疏密其笔,浓淡其墨,苍润浑厚。如《记取三峡一段情》、《情系沂蒙》、《秋歌》等等,无不透现出自然山水的奇峭风骨和深沉气韵,给人以相当的艺术感染力。

  运君先生之所以能将简约和雄阔的画风分别尽现在他的笔下,能收能放,收放自如,这足以表明他的创作有着较为深厚的中国画传统基础和功力,深得中国画山水笔墨之真谛。从运君先生的水墨山水,还可以窥见他来自生活、融入自我的创作理念,他画的家乡山水小景所流露出的那份绵长的自我情意和情趣,使人倍感审美的亲切和自然。

  质朴的乡情如歌的笔墨

  樊波(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学院教授、博导、美术评论家画家)

  在中国画史上,擅长描绘农村田野风光的画家不为少数,如隋代的田僧亮、唐代的韩晃以及宋代很多风俗画高手,至于汉代画像石、画像砖上的类似题材更是不胜枚举。刘运君先生显然继承了这一传统,并有自己独到而真切的体会,他笔下的山水都是他十分熟识的家乡景致,一落村院,一滩清河,几株老树斑驳,远处青山横抹,野禽在田野游弋……应该说,注重写生是刘运君的山水作品之所以能打动人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他的写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搜集素材,他是带着十分真挚的情感去表现身边的景物,而且表现得是那样质朴而出色。刘运君并非绘画科班出身,但他热爱绘画如同他热爱家乡一样,从小就耽迷其中,后来拜访名家,画艺大进。现已古稀之年,仍然画心依旧,创作热情不减,所以取得如斯成就,毫不足怪也。

  从语言风格上,刘运君的山水可分为三类, 一类为笔墨繁密者。这一类作品,线条处理得与物象紧扣,并与浓重的墨色交织一体,故画面呈现出厚重莽朴的景象,除了个别大幅作品,他的其余作品多为小幅,这样一来,更显得作品如铅如铁,气聚神凝。据刘运君所言,他从家乡画像石、画像砖的线条中得到启示,十分注重线的表达。因而这一类作品尽管繁密厚重,但由于线的流转,遂使作品依然流迥出一脉灵动的韵律。

  第二类作品为笔墨简率者。画面景物常常是几笔数墨勾绘而成,但主要对象却能宛然而显,有笔不到而意到的妙趣。在这方面,显示了作者对中国传统绘画的借鉴和发挥。虽为简率,然却不是一味文人化的墨戏闲笔,从中仍可见出作者对家乡风光的眷顾、留连。如果说,繁密者是深情厚意,那么简率者则是如歌如吟。

  第三者是国外风光的写照。这一类作品不多,但却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因为这一类作品与前二者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可以见出画家对新题材的敏感和发现。而且笔墨语言上,似乎还吸取了西方现代艺术的手法,从中依稀可见塞尚、凡高的踪迹。

  才情乡情墨情

  尹石(江苏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画家)

  我常听闻刘先生的名字,对他的作品印象也很深刻,今天才见到刘先生,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有些研讨会确实 让人很尴尬很失望,但此次却大有收获。

  刘老的画有三个情——才情、乡情、墨情。

  首先说才情。刘老的生长地很贫穷,但艰苦的环境让刘老对文化艺术始终很渴望并不懈追求。他骨子里充满了浓郁的对民族艺术和对民族文化追求的执著与自觉。他上大学读的中文,严格的中文修养是艺术的分母。我有一个观点,艺术分母及分子的关系是——文学是分母,其余是分子。刘老的分母份量很重,刘老很有意境,而意境恰是一个人才情的表现,他的画里充分展示了人文精神,画中的村庄树木太阳水鸟等景物,能够造成让人们对这种环境的向往,一种很美的语境。每幅画题目很简短,但很有意境有才气,像《秋韵》、《一夜秋风过山村》等。而且,刘老的音乐修养也使其才情是综合的。

  其次说乡情,刘老画面上的乡情淋漓尽致,有游子归来时对故乡的热爱,他对家乡一草一木都有很深的感情,野水苍茫,虽不似“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阔,但是平淡天真,具有田园诗意美感,这是刘老一生苦苦追求的表达对象。画什么,更在于怎样画,人不能离开根,画最本质的、最感人的,能体现思想感情的。人精力有限,选好合适的题材,全力表现,以表达人生感悟。同时,刘老用中国的笔墨 画欧洲风景,以线条、墨色为主画心中的欧洲。

  再说墨情。刘老于水墨非常钟情。点线面的组合在刘老笔下发挥得淋漓尽致。刘老的线条准确,房屋树木等景物表达得很准确,但又能在具象的基础上提炼抽象,而且墨分五色。黑色是中国画的灵魂,我们看这两幅大画,不着一点颜色,这是很难的,浓墨、焦墨、淡墨运用自如。当然彩墨也很好,关键在于表达的到位与否、好不好。刘老的画在对墨色的追求中见精神,已经到了很成熟的境地。这样的笔墨画江南水乡是不妥当的,这说明刘老的语言适合题材。

  还有,刘老的构图疏密有致、黑白得当,很完整、不琐碎,因为有一个章法。我非常喜欢刘老的画风。

  我为刘老作七律诗一首,题为《读刘运君画感赠》

  高祖故里多才俊,

  画坛走来刘运君。

  笔力刚柔能济世,

  墨气浓淡可夺雄。

  一纸乡情浓似酒,

  万点野趣淡如云。

  莫道古稀桑榆晚,

  高原尚得夕阳红。

  胸有铁凝志笔如金刚杵

  聂危谷(南京大学教授、美术评论家、画家)

  刘运君的山水画可谓集南北之大成,其画法有疏密二体。无论疏密,皆以其所擅长的中锋用线为画面主要形式元素。疏体者,以大片留白的负空间,与粗细浓淡线条、皴擦点染而成的密集的林木、屋宇、麦垛、柴堆,构成繁与简、黑与白之对比,可谓大疏大密,密不透风疏可走马;密体者,则基本上纯以长锋线条为之,糅荷叶皴与解索皴为一体的中锋长线,密密匝匝的写出山石主体,再以长短相间的线条,密密麻麻地写出树木。于是,画面成为齐而不齐、乱而不乱、峰回路转、跌宕起伏的线条海洋,山石顶天立地,线条遮天蔽地,山形态与动态合成的饱满节奏感,给予观众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现代形式感。虽然其疏体作品留存较多的传统文人画的淡泊遗韵,但从新意和表现力度来看,我首推其密体作品。

  刘运君山水画皴法虽上溯南宗画法,但他却舍弃了迄今为止南派山水灵秀有余、失之于薄弱之流弊。他的用线外柔内刚、绵里裹针。“王侯笔力能扛鼎,五百年来无此君”,亦可转赞刘运君用笔。这就不免使我联想到李可染山水画中坚如磐石般的笔墨,但李画用笔偏方折,刘画则偏圆转,李画偏重用墨,刘画则偏重用笔。李画九朽一罢、积墨重重,刘画落笔成章、即兴为之。从画面效果来看,李画深沉浑重却有刻板之嫌,刘画清新自然却不失坚韧刚毅。刘运君作为李可染的晚辈同乡,我们从其山水画中窥见后者影响并不奇怪,但他的线法表现,显然与聚集在北京的李可染传派的墨法表现拉开了风格距离,从而造就了刘运君兼容南北的艺术面目。`

  刘运君生于1938年,且不断向自我挑战,在艺术上寻找新的突破点。在我仅见的三幅欧游写景之作中,已经察觉其另辟蹊径的新空间。有一段时间画家们常挂在嘴边“不在乎画什么,而在乎怎么画”,现在看来此话未免矫枉过正了。固然,如果固守僵化的表现手法,即使题材翻新,也不会给观众带来新的审美感受,但如果借助于新题材探索新的形式语言,则另当别论了,这不仅与单纯追求艺术形式更新异曲同工,甚至还会给观众带来更多的陌生感和审美距离。在刘运君的欧游作品中,他以茂密的树林等自然风光,与教堂、古堡等人文景观相互映衬。林木仍旧以其所擅长的拙重笔墨为之,而建筑则以其老辣的用线,配以鲜明而单纯的色彩。于是形成了无序与有序、有机与无机、浓墨与重彩的鲜明对比;与此同时,因为同样具备着用笔犹如金刚杵的力度,刘运君笔下的建筑物与林木不见丝毫的游离和脱节,达到了相得益彰的完美共构。虽然他对于这一题材和画法初试锋芒,但已透露出新的风格征兆,齐白石、黄宾虹皆于衰年变法登上艺术巅峰,我亦相信,刘老如于此道深入探究,衰年变法可望大成。

  刘运君作品赏析

  秦国良(南京市书画院原副院长、画家)

  《一夜秋风过山村》算是刘运君兄的佳作,画中山石之势全由圆润的中锋曲线构成,浓淡枯湿并用,妸娜多姿、自然天成,没有一丝雕琢,那树木、房屋用似真实虚的金钩银划写成,刚柔相济,虚实相生,前排屋后甩上几笔浓墨树干压住了阵脚,形成了强烈对比,起到了平衡跳跃的作用,画面顿时精神饱满神气十足。一棵具有特色的柳树居于画中,和掉了叶子的一排稀疏的杂树相互对映,屋后下垂的夹叶树因枯湿适度告示着人们这里刚刚经历了秋冬的风雨,山石水塘边随意几笔湿墨苔点,散发着蓬勃向上的生机,屋面淡桔色的瓦片看似漫不经心确是匠心独运,它既协调又一扫苍凉荒芜的萧瑟感,暗示着依山而建的小屋里的村民既热爱生活又懂得生活。

  整幅画面一气呵成,节奏明快,拙中灵秀,率真清淡,苍茫洗炼的风格跃然纸上,其形、其势、其情、其趣十分完美,不愧为笔墨高手。

  近年他把自己小品扩容成大幅山水,多年的翻云覆雨,几度春夏秋冬,探索就要付出,付出必有收获。他的线更像汉像砖,斑剥凝重,山石则用密集曲直的铁线排列变化组成一个个山锋,并顺势向纵深高远发展,层层浓墨、焦墨点衬擦染,利用云气贯穿山脉之间,在山的画眼中,点上他熟悉的小屋和树木,画面平面构成形成厚重的水墨山水,别有一番情趣,我称其刘氏山水。

  随着运君兄的步伐迈出国门,从西欧回来后又做了大胆尝试,用中国水墨来表现西方风情,虽然也有不少画家画过,运君兄确有自己独到之处。从西式构成和色彩与中国的水墨交替运用,浓重的勾擦点染,彩墨交溶画面浑厚华滋、自然天成,西方风情为中所用反而多了些野逸气。

  观刘运君的乡村山水画

  李芹(江苏省美术馆学术部主任、《江苏美术》主持)

  刘运君山水画的功力与格调追求传统文人画一路,画法上以用线为主,笔墨见功力,格调野逸脱俗,注重山水形态的意趣化。在尺幅不大的小品中,最见情趣。有的作品,特别是尺幅大的山水画,在画法上,更加注重笔墨的铺陈,实景的描绘则在似与不似之间,笔墨依附于山川之上又有了自成体系的审美价值,从这个意义上说,刘运君的山水画独具乡情特色且颇见笔墨功力。

  刘运君先生山水画观感

  王雪峰(江苏省文联、美术评论家)

  刘运君先生笔下所表现的乡间小景正是其生活的苏鲁交界的农村环境的写照,枯树茅屋、芦苇渔夫、庭院羊群、夕阳晚照,这一切对于我们这些日益被工业文明所侵蚀的现代人而言,那是一个多么熟悉亲切,现在却又那么遥远的梦境。画家正是运用其熟悉的乡间小景编织一个纯净的精神家园,抒发其真挚而朴实的情感。刘运君先生生活于历史悠久的徐州沛县,自幼受到古汉雄风的文化熏陶,这是画家个人精神气质和绘画审美形成的重要原因。画家自己说,他的作品中对于线条的理解和运用得益于徐州地区汉画像石中的线条。其实,他的画中不仅仅是这种线的形式,整个画风都洋溢着汉风气象,朴厚而酣纯。

  醇厚清境

  杨倩(江苏建筑学院美术学讲师)

  从现实主义的人文视野来说,刘先生的画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赵望云。赵望云也曾经表现过北方的村寨。赵望云的特点是以现实写生作为描绘对象,所以赵望云做出了相当的贡献——郭沫若说他“作画贵写真,力追当前事”。同时,他的画“释道一扫空,骚人于此死”。但是,刘先生是出于自己对故乡童年的回忆。始终保持了鲜活质朴,而后描绘到画面上的情感是那么本色却又仁厚、深邃、静远,从当下升华出清空的意境。这种意境让你超越眼前的物态与情感,体会时间与空间的意味、人间烟火与纤尘无染,须臾片刻与生生不息便同时呈现着。至于画中的诗意,很容易让人想起中国古代的田园诗,但细品味起来,其实又与那些古代仕途失意的文人士大夫的吟咏并不相同。因为那些吟咏的看似悠闲纯朴中,多少有些对人生的无奈。而刘先生的田园诗意,是原本就扎根泥土中,流淌在血脉里的。但是,抛开那些失落与挫折,不代表这种诗意就缺乏深度。生长于斯,让刘先生直接深入田园的本体,捧出的便是带着他家乡腊酒味道的诗。

  众所周知,文人画追求画面以外的意趣,追求笔墨趣味,但于现实关注却很少。但有一个问题值得我们深思——现实主义跟文人画能不能结合在一起呢?而刘先生的画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启示——这二者完全可以结合在一起。

  说到笔墨,刘先生有着极其鲜明的特征——细笔、焦墨、单纯、金石气。

  黄宾虹先生对用笔有这样的要求:平、圆、留、重、变。但是,很多人会把变理解成为一波三折。但刘先生说:“画线并不十分强调一波三折,我不要连续流畅,我就要断续稚拙。”但是,这种简单有着不着痕迹的丰富。刘先生的每一根线条都很遒劲,却不霸悍生硬,这正是苏北人骨子里的东西。他的细笔焦墨透着一种稚拙的金石气,那是因为刘先生对徐州汉画像石雄浑质朴风格的欣赏,他明白,那种金石味是由简单沉着而且略显生涩的刀法凿出的。向地域、生活、时代、文化、历史、性格中寻找笔墨新的形式,在他的笔墨中以简约而不简单的独特气质体现了出来。


美术报 纪要 00022 刘运君田园山水画南京学术研讨会纪要 2011-08-06 美术报2011-08-0600013 2 2011年08月06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