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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54版:画家

典雅澄静的笔墨诗境

佘玉奇的山水画

  从古至今,江苏山水画坛高手林立,只有具备过人的才情和扎实的笔墨功力,才能脱颖而出。在当代中年画家中,佘玉奇便是一位代表。

  典雅澄静的笔墨诗境,这是我对佘玉奇山水画的总体印象。当代有这种追求的画家有一些,但达到他这样境界的并不是太多。他的作品渗透出的从容淡定、恬静优雅,是由文化积淀而形成的一种气象,是他人生态度的自然流露,也是他文化品性的真情流泻。

  佘玉奇山水画的诗性,是由三方面的因素相互作用所决定的——一是文化涵养,二是对自然的感悟,三是笔墨功力,三者缺一不可。

  佘玉奇的文化涵养,尤其表现在他的散文创作中。我以为在所有文学门类中,最接近于诗的便是散文。古人云:“诗是无形画,画是有形诗。”从唐代王维开始,便讲究山水画的诗性内涵。苏东坡更明确提出:“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佘玉奇的散文多写心境,或借事写心,如《回家》;或借物写心,如《人生如茶》。其文淳朴而曼妙,其意隽永而清新,曾被列入“美文经典”而广为传播。他把小小的茶杯比为大千世界,每片茶叶如滚滚红尘中的芸芸众生。有感于种种不正常的心态,他发挥道:“其实,人的生存需要极其有限,只不过‘一箪食,一瓢饮’而已,何必吃着碗里还望着锅里?”正是这种淡泊宁静的人生态度,使他在山水画创作中贯注着一种清彻、澄明、静穆、幽远的诗意。

  寄托诗性必须依托于一定的客体,山水画家“外师造化”自是必然。前人所谓“搜妙创真”、“借天地万物而陶泳乎我”是真理。佘玉奇正是在不断地与大自然对话、交流中,感悟到大自然的苍茫浩荡之大美,澄怀味象,中得心源。因而他的作品中变化多端的章法总是不离其宗。虽然山水画元素不外乎山峰、瀑布、云雾、树木、屋舍、舟船之类,但高明的画家却可以通过不同的组合方式而产生各种动人心弦余味无穷的艺术意境。类似《飞瀑流韵》那种出人意外的章法结构,产生气韵雄奇的震撼力,就是一例。

  中国画的本体语言,归根到底是笔墨。笔墨质量决定着作品的质量。佘玉奇深明此理,他在师法传统的过程中,由研摩清初“四王”而上溯宋元诸家,并吸取了近现代吴湖帆、宋文治、宋玉麟、卢星堂之养分。在广收博取的基础上,他努力追求将南派水墨氤氲、秀润飘逸的风韵,与北派厚重浑朴、刚健挺拔的气势融为一体,逐步形成了清旷苍厚、雄秀兼备、典雅澄静的艺术风格。在总的格局下,他的画大体有两种类型:一类倾向于壮雅之美,笔墨厚重,骨体坚凝,云海苍茫,飞瀑奔泻,于勾皴点染中尽显虚实变幻之神韵。以《山居者知山》、《东方欲晓》、《雨余山更佳》等为代表;另一类倾向于优雅之美,笔墨温润,空灵清远,象简味浓,有时掺用泼墨法。以《秋山几重多》、《松山高士图》、《山静似太古》等为代表。这反映出他力求深入笔墨堂奥的多样化的探索和积累。

  需要指出的是,佘玉奇的笔墨诗境看似近于古代文人情怀,而实含时代新意。他所传承的不仅是古人笔墨精神,而且有现代新金陵画派的文脉。新金陵画派“笔墨当随时代”的理念、深刻的人文精神、激情的写意精神和精益求精的创造精神,对他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在具体笔墨形态上他从宋文治、卢星堂、宋玉麟等诸大家艺术中多有汲取。当下中国艺术观念和艺术创作多元、多样,面对太多的喧嚣与浮躁,佘玉奇在其本性驱使和江苏特有的文化氛围的陶铸下,选择了他认定的艺术理想和审美取向,“让心灵的游走和精神的守望在这里凸突显、结合、演绎和转化,营造一个单纯、宁静而又富于理想色彩的‘山水王国’。”应当承认,这也是当代中国艺术时代性的另一种表现形态。

  佘玉奇正当创作盛年,他的山水画还有广阔的发展空间。伴随着人生阅历和人生感悟,他的艺术还会不断提升,笔墨诗境的创造也将愈酿愈浓。


美术报 画家 00054 典雅澄静的笔墨诗境 2012-12-22 2844111 2 2012年12月22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