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霞画牡丹

　　□张瑞田

　　在营口，看到黄霞的画，觉得挺有意思。黄霞在金融部门工作，画画不是主业，可是，她偏偏一门心思画画，她说，画画时心情是愉快的。

　　黄霞画画的感觉，让我想起艺术创作的起因和目的。其实，艺术创作是与情趣相连的；没有情趣，没有诗意，画就不会好看。

　　黄霞爱画牡丹。她觉得牡丹的高贵气质与女人有相同之处，画牡丹，当然要画出气质，画出神韵。我当然明白，黄霞所说的气质与神韵，同人格相关。也可以这样说，牡丹画，是中国画中富有人格化倾向的体裁，与兰竹有异曲同工之妙。

　　黄霞的牡丹清逸、沉静，浑厚、苍润，笔墨间不失文人趣味。她在古意中往返，向往中国花鸟画的意境。看她的画，让我想起石涛在《苦瓜和尚画语录》中所说的“一画者，众有之本，万象之根；见用于神，藏用于人，而世人不知所以。一画之法，乃自我立。立一画之法者，盖以无法生有法，以有法贯众法也。”

　　的确，“盖以无法生有法，以有法贯众法也”。尽管有的人把清代以降中国画的衰微，归于“四王”的摹古；对此，黄霞有自己的理解。她认为，花鸟画必须与传统保持亲密的联系，摹古是无可厚非的；只是每个时代有不同的精神特质，每代人眼中的花鸟鱼虫往往又有新的内涵。那么，画家想要接近古人，想使画作具有新颖的情思，就要行万里路、登名山、涉江河，要身体力行地观察、写生。只有这样才能使画家心胸开阔，视野放达。喜欢画画的黄霞去中国美术学院进修时，临摹了一幅幅古人的作品，也常去大自然中寻找灵感，久而久之，对中国画有了自己的认知。

　　黄霞的画，运笔灵活，不同时令的牡丹，又有不同的笔墨表达。也因此，她笔下的牡丹，总有一种生命的质感。牡丹画容易落入俗套，黄霞以粗笔勾斫，时而酣畅，时而朴拙，使叶的肌理、枝的力度有了诗的意趣。黄霞注重墨法的变化，合理调剂枯湿浓淡，针对不同的构思和素材，时枯时浓，以水墨的晕化和色彩的融合，画出了牡丹花风雅的形态。

　　（作者系中国作家书画院副院长兼秘书长，当代作家、书画评论家）